莎賓娜的笑眼看人生

接連兩天看了兩場精彩的演出！先講昨天的The Red Ladies (by Clod Ensemble)

這個表演處處充滿了驚奇。一開始劇場門口的收票員不讓觀眾進去，反要我們到二樓的酒吧休息區等待，陸陸續續到場的觀眾都一頭霧水的上了樓去，找個沙發坐下，演出時間到時，幾個女士在大家的一陣騷動和驚呼中陸續出現，她們穿著黑外套、紅色高跟鞋，頭戴大紅頭巾，和遮住半張臉的太陽眼鏡。其中的兩位滿臉笑容的往觀眾走來，有一個在沙發陣中穿梭而過，走到我的身邊坐下，用很低沈神祕的聲音對我說︰Are you waiting for the red ladies?我也跟著用很低沈神祕的聲音回答:Yes I'm waiting for you.她微笑說:Good! You need to be very vigilant for this. In a moment, I'm going to stand over there, right behind the ice cream box. And you need to pay close attention to my hint. When you see me over there, you need to move toward me. Remember, it's important to stick together with others. Don't fall behind! Understand?在我點頭後，她轉過身去跟沙發另一端的男士打招呼、給同樣的指示。



另一位red lady也在休息區穿梭搭訕。


好玩的是又一位red lady拎著一只鮮紅皮箱走了上來，在樓梯旁擺pose。


我過去拍照時，竟發現樓下還有別的red ladies走來走去。這真是一副很奇異的景象，很有Matrix電影的感覺。

在我東張西望的同時，樓上的red lady已經把大家集合在一起了，她要大家安靜排隊站好，然後帶領著我們步下樓梯，往Arts Centre的門外走去（什麼！走出去？表演不是在studio裡頭嗎？大夥兒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更有趣的事在出門後發生了！領隊的red lady走沒幾步就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天際，我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哇！在Arts Centre的屋頂上竟然站著另一個red lady，她對著正前方行了個舉手禮，哈！原來另一棟建築物的屋頂上也有一個！你可以想見所有的觀眾的竊笑和驚訝。


跟著領隊再向前走，我們在很多意想不到的角落陸續看到red ladies的蹤影，教室的玻璃樓梯間、三樓的露台、遠方走廊的驚鴻一瞥、甚至經過一間老師辦公室時，裡頭竟有red lady在打電腦接電話，路過一個拱門，赫然發現一個red lady賊頭賊腦的翻著皮箱。轉個彎，我們才知道屋頂上有別的red ladies用望遠鏡監視我們！ 



令人最想像不到的是，繞了一圈後，我們竟是從劇場的演員入口進到後台，大家被集結在舞台的背景門後，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有趣，和red ladies一臉正經的樣子形成強烈對比。突然，背景門被推開了，舞台上有幾個red ladies很訝異看到我們這群人，趕緊過來把門掩上。不一會而，巨大的門再度開啟，舞台燈的強光打向我們，逆著光，我們進了劇場、從後台經過舞台走到觀眾席坐下。坐定後，十幾個red ladies--高、矮、胖、瘦、黃、黑、白、棕（一個還大著肚子）全站到觀眾席前，對我們一陣鼓掌、讚賞，好像我們完成了一個精彩的演出似的。 接下來的演出就很難記錄了，因為它不是傳統的故事呈現，整個表演由許多看似不相關連的片段組成，原本穿著打扮完全相同的這22個女人，一度褪下外衣，身上僅著一襲黑色連身蕾絲內衣在表演，沒多久又換上七彩的碎花洋裝，各自坐在紅色水桶上看書。我得承認，我並不是看得很懂，但看不懂並不妨礙我津津有味的想要往下看，第一排坐著一位大約十歲的小女孩，她也看得目不轉睛呢！ 

配樂也是一絕，場上的red ladies有七個人負責在一旁拉大小提琴、打鼓、吹小喇叭，穿著內衣演奏，視覺上是一大震撼！表演過程中間或出現英語新聞播報的片段，不斷的重複中，我竟聽到了閩南語︰「咱愛來好好愛這片土地，好不好？」在另一個橋段則是字正腔圓的京片子︰「我們要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熟悉的語言出現在這樣的場景，很突兀、很新奇、很有想像詮釋的空間！嗯！沒錯，這樣非傳統的戲劇提供的正是一種觀眾的自我詮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文化背景和成長環境，這種非線性的敘述，會刺激觀眾的思考，觀看不再是被動的接收，而是主動的連結、印證、詮釋、推翻、不確定、再連結...當然這個過程裡包含的也常是不斷冒出的問號--他們到底要說什麼？ 

這表演是Fierce Festival的一部份，Fierce充滿了許多前衛、創新的戲劇、音樂、藝術元素，不見的每個作品都成功，但重要的是，它提供了創作者一個很棒的舞台，也讓表演藝術走入人群。 

p.s.想知道red ladies如何走入人群，創造驚喜嗎？到http://www.fiercetv.co.uk/，點上方的firece tv，找The Red Ladies Pt1，你將會看到她們在Coventry市中心的happening演出。我們的城市如果多一點這樣的人文藝術，應該就會少掉「磬竹難書」的貪污沈淪，哈！有感而發，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