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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很冷,我和小夯躲進了Lincoln公車站旁的一間cafe喝茶取暖,等著一個小時後坐上遊覽車回家。

擺好熱茶,坐了下來,搥搥發疼的腿,伸伸酸痛的手臂,不經意一瞥,斜對桌的一位老先生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潔白的餐巾端端正正的別在胸前,映著一頭銀白有條不紊的髮絲,旁邊的頂軟呢扁帽、毛料外套和走路杖掛的整整齊齊。

讓我好奇的是,老先生每啜了口茶後,就對著桌上伸出兩手大拇指,做了個很棒的手勢,然後還眨了眨眼,低語了幾句。我忍不住偷偷瞄了幾眼,等我看清楚桌上擺的物品後,眼眶頓時熱了起來。

原來,老先生在桌上放的是好幾張泛黃的家人照片,他好像是還在跟親愛的妻子、孩子一起用餐,用手勢眼神告訴他們他很滿意這裡的餐點。

店裡的女服務生過來收拾餐具,老先生還會先整理好再交給她,聽服務生招呼的話語,可以聽出來老先生應該是個孤獨的熟客。不少客人都對老先生的舉止和我一樣好奇,有的還會特意繞到他身後看看桌上到底是什麼。

老先生吃完了,他先把桌面仔仔細細的擦乾淨,然後將照片一張一張拿起親吻,一張一張對著餐廳巡視一圈說bye bye,再一張一張收到一個有著明顯歲月痕跡的信封裡。老先生發現我在看他,對我笑了笑。突然間,我很想過去給老先生一個擁抱。

外頭還是很冷,我只想緊緊握著小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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