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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元旦假期沒出遠門,待在家裡看了一堆喜劇,讓大腦充滿快樂的氧氣。不過最開心的是,我們很驚喜的發現,從家裏騎腳踏車到市中心竟然只要十五分鐘!說來好笑,在這裡已經過了三個年頭,到現在才猛然覺醒其實我們學校並沒有那麼偏僻,不過也正因為這驚喜實在來的太遲,反倒有膨脹的效果,好一陣子我都為了這個發現高興到整個人輕飄飄的。

在台灣,到處啪啪走從來不會是個問題,開車、騎車、搭捷運,想到哪就去哪。如果口袋麥克麥克點,伸手一招,小黃咻的飛奔眼前,驍勇的像是拯救落難公主的白馬王子。可是在我待的這個部份的英國完全不是這回事,計程車如果沒有打電話約,路上的你是絕對攔不下來的。假日去一趟市中心,公車可以等到地老天荒,好不容易來了一輛,上頭卻掛著Out of service,管你排的那一大隊人引頸期盼,望穿秋水,它不當班就是不當班!我不只一次碰過連續兩三班Out of Service的車,氣到乾脆回家睡大頭覺。更扯的是這裡的火車站常常在周末維修鐵軌,一修還是連續的幾個星期,所以我在學校的公車上買了可以坐公車和火車的一日票,到了市中心的火車站也不保證有火車可坐,如果真的運氣背到碰到鐵軌維修,那也只能摸摸鼻子坐上替代的公車,花上比原來多四到五倍的時間到伯明罕。我應該還沒有告訴你,在這裡買了貴的要死的火車票,火車卻誤點、故障沒來的情況屢見不鮮,通常車站會調度大巴士來載客,於是你拿著火車票坐巴士,還得阿Q的安慰自己:「花一樣的錢你現在卻可以在車上待更長的時間,真是賺到了!」

於是我每次從台灣回到英國,都會經歷一小段「行動能力受制憂鬱期」,去哪兒都麻煩所以哪兒都不去。可是外在的行動能力受到限制,心靈的自由度多少還是會受影響的。這就是為什麼我發現我可以不用被公車的時刻表綁著,靠自己的雙腳就能在十五分鐘內騎到市中心時,心裡高興到好像自己背上長了對翅膀,愛什麼時候去城裡晃晃就什麼時候去,省錢省時又健身!(公車來回台幣170塊,等公車的時間已經可以騎到目的地)。

突然佩服起那些好久好久以前,天未亮就摸黑挑著沉甸甸的扁擔,一步一步從金山翻山越嶺到士林賣魚貨的老祖先們,那時哪來的機車、公車、計程車,靠得全是一雙可能還打赤腳的腿。其實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魚路古道上的先民不是這樣告訴我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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